CP：塞雷娅x赫默

SUMMARY：阳光洒在黎伯利的褐色头发上，揉碎成金色嵌进去。

ATTENTION：有玩丁仪梗（什）（所以想要评论）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是我流塞赫

感谢 @庭昭 的题目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当我们在谈论树，我们在谈论什么

塞雷娅独自一人站在只有一棵树的空地上。

不算短的一段时间里她只在看着这棵树，这棵树足够高大，躯干直升到云端才开始向四周延伸，光便从密集是树叶中艰难析下，被下端的叶片反复阻挡筛漏，留尾部星星点点堪堪能扫过地面。于是稀疏草黄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，在原处形成一片葱蒙的幻影。而踩进就可看见裸露的细小岩石和赤红的土。

这是一片荒漠。

这也是一片花园。

很多时候塞雷娅会想起这里，从入莱茵开始，这棵树就伴随她度过几年光阴。所谓生存法则和生命奇迹，在这棵树不断往周围伸展开去的树冠上展露无疑。来自亚热带到热带之间的树，树种不明，常绿。板状根上长有厚厚的青苔，可能有蘑菇。这是站在很远的地方能够采集到的数据。而因为被围起，她永远只站在遥远的地方深望——空地外的长公路以及莱茵生命的大楼二十二层，那里是生命研究科和防御科所在的地方。

塞雷娅记得自己曾站在生命研究科总办公室的落地窗上看这棵树。从事生命研究的黎伯利们把这一间办公室的窗户开得绝对的大。奥利维亚·赫默站在她旁边，手里端着一杯苦咖啡。咖啡的雾气升腾半空，把窗户吹的雾蒙蒙一片。苦咖啡的味道带着地衣和雪松钻进塞雷娅的鼻腔，然后赫默说：“你在这里做什么。”

她偏头看去，奥利维亚·赫默站在她旁边，黎伯利伸出右手推了推眼镜，她的左手也没有端咖啡，在宽大的实验研究服包裹之下不被看见。

“你在这里干什么，塞雷娅。”黎伯利的医生又问了句，赫默并没有看她，而是和她之前一样望着远处。阳光洒在黎伯利的褐色头发上，揉碎成金色嵌进去。塞雷娅回过头，高峻的树早已成为她眼底一抹挥之不去的影子，这片荒野已尽数接受阳光的洗礼，芒草蹿得足够高，有些甚至扫过她的尾巴和衣袖。她看着远处，足够空的地方本来有着足够满的东西。她说：

“你还记得刚进莱茵的时候，我们站在生命研究科办公室可以看到的巨树，推测板状根可达一人高，树下几乎不可见正常生长的青草。”

赫默没有作答。

“所有人都说这是生命的奇迹。而有一天，天灾，一颗极小陨石刺破天穹，在某一天晚上径直撞在这棵树上。整棵树被拦腰斩断，断落在地的部分和仍存在地的部分在那天晚上熊熊燃烧。

“最后，没有人知道火是在几点熄灭，那天的电磁干扰——来自那颗陨石，实际上也就是源石——把所有的电子设备掐死在深夜。我们知道当天晚上下了雨，而第二天......”

“那片空地成了花园。”赫默看着远方回答。她的眼镜反着光。

“是，”高大的瓦伊凡踢开脚下一颗石子，她继续说，“我们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一起走的。站在那片花园旁呆愣了很久吧。”她偏头看着赫默，“然后就有消防队来，接着是拖车和铲车。所有的花草在那一个上午被推平。这是仅限于那一个上午的花园。”

“呆愣的不是你。你站在那里看了十三秒，这些时间只是给你自己用于危险评估分析和状况统计。然后你就去了莱茵，三分钟到大楼，一分钟乘电梯，一分钟通知相关人员下达所有任务。而后警报长鸣。”

“那你呢，奥利维亚？”巨龙开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眯起眼睛，“五分钟里你在做什么，我看到——”

“如你所愿，我的确摘下了一株花。”

这一瞬间塞雷娅侧身，一手抓住赫默的右手，在黎伯利做出反应左腿后撤的关口抓住赫默藏在研究服下的左翼。

“这是什么，奥利维亚。”

“你别这样叫我的名字。”

塞雷娅伸手划过赫默翅羽上的源石结晶，坚硬、冰凉，黑色半透光，有纹路光泽。瓦伊凡说，我看见你蹲下，你是左利手。

“那是源石浸润成的花，是骗过法则生长的谎话。摘下它的一瞬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
“因为我比谁都想查清楚这件事。”赫默用不大的力气从塞雷娅的禁锢中抽出身去。虚拟的花园在一瞬间解理降噪，成为一些不明晰的跳动的星点，最终消失在满是复杂线路、显示器以及感应工具的房间里。

“生命防卫科主任，塞雷娅，你读过《三体》。”

塞雷娅沉声没有回答。

“就算遍读史书，你也钟情未来主义的设计。于是你的房间是银灰的刚硬线条和简约空大的布局。所营造的太空感和未来感可以使所有来访者沉溺。而即便是古早流传下来的科幻小说，你也一定遍读。这同时携带着历史、现在和未来的因素，你不可能放弃这样的书种。

“那么你一定知道智子和科技锁死。那么在科技锁死的情况下怎么办？”

“我会绕开。”瓦伊凡平视着赫默的眼睛，黎伯利看到塞雷娅秋色眼底罕见颤动的星白，“我会绕开。科技锁死并不意味着理论错误，而获得答案的方式有很多种，我会永远维护真理的法则，从其他路径出发，起始点一样的情况下，绕过障碍只是一种前进方式。实际上是，我绝不退缩。无论是科技锁死还是源石无解，我都不会擅自更变法则。我会保护，保护不只是法则的东西。”

“这是为了谁？”

“为了很多人，或者自私一点，丁仪在另外一个宇宙中说过，人类终于认识到科学家的本质。”

“可是我不一样，塞雷娅。”

“......你不会是杨冬，奥利维亚。你不会因为没有希望而选择自杀。所以你是——”

“你说的没错，塞雷娅，所以我也是丁仪。我会成为殉道者，朝闻道，夕死可矣。”